踏上旅途,找尋自我
因此,當漸漸感受到無法被國內所經歷的日常生活滿足時,對他而言跨出舒適圈,似乎更像是命中註定好的抉擇。
習慣被人群圍繞、充實於校園社團、迎新、各種活動的生活。但有時就像是快被淹沒在日復一日當中,斑馬也曾和你我一樣,因發覺內心對自我產生的疑惑:被家人、朋友所賦予的期待、自己的未來、真正的渴望⋯⋯而停下了腳步。放眼四周,卻得不到解答。
在 2011 年一次成大學長講座中,學長分享了西藏之行的心得,當時還是大學生的斑馬,像是被打開某道想像之門。他隨即在當年為自己規劃了一次為期 13 天的西藏自由行,結束後陸續又去了滬寧蘇杭、以及新疆內蒙古,從此愛上了身處異鄉的自由。
「我喜歡親眼看到和感受,才能將我的成長最大化」斑馬表示。看著他紀錄旅程的描述口吻,有別於一般的旅遊導覽,沒有華麗的宮廷建築、好玩的樂園、美味昂貴的食物,而是仔細寫下自己踏出每一步所經歷的一切感受,關於那些相遇的人們,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對他說了哪些話、又給了他什麼⋯⋯火車座椅的軟硬舒適、內心對於接收到這一切所引起的起伏等。比起一位觀光客,更像是一個背包客。全然放下自我,只為了更專注於體驗在異鄉所遭遇到的一切。

▲伊朗設拉子粉紅清真寺
經濟和現實的壓力 不成阻攔
決心延續過去在異鄉探索的腳步,斑馬產生了在異國生活的堅定想法!雖然沒能做太詳盡的規劃、沒有太多時間儲蓄旅費,身為男生更有服兵役的問題,勢必無法在大學畢業後馬上成行,但這些都沒有磨滅斑馬的執念!
「在我回國的期間曾在外舉辦過講座,也遇到很多想出國的朋友,但是他們的內心多半對於勇敢踏出既有的生活圈和習慣有些質疑和不安,經濟問題也是許多人心中的窒礙,導致遲遲無法成行!」斑馬說。
其實自助旅行的花費並不多,克制自己的慾望,先設定一個目標:要在多少時間內存到多少錢,不管存到多少,時間一到馬上出發、絕不留戀。這樣徹底的堅決,讓他從未因為經濟壓力而阻攔自己世界探索的腳步!
「當然,旅途上也是極盡節省之能事,像交通費,可以搭火車就不坐飛機,就算價差 100 元新台幣也會據理力爭,因為說不定可以因為多爭取到的這 100 元而延長 2~3 天的旅程」斑馬說。想到這裡,即使是再爛的餐館或旅社,也變得較能忍受了。

▲和塔吉克的村民一同準備喜宴
旅程不用旅遊導覽,斑馬總是到了當地,才一步一步詢問當地人哪裡好玩好吃,甚至晚上和同樣睡在青年旅館的隔壁床旅客搭話,除了交換路上的心得,也可以參考對方下一個落腳處,或相偕同行,這樣隨性浪漫的方式,也許會讓某些人感到恐懼,畢竟一想到對於房內有陌生人的安危問題、或對於下一個落腳處相關資訊一無所知(無法事先作功課),下一站甚至有可能是名字連聽都沒聽過的小城鎮!
第一次聽到「斯洛伐克」,是斑馬旅行到布拉格時,在青年旅館的隔壁床遇到的烏克蘭人口中說的,這段與烏克蘭籍室友萍水相逢的邂逅,成為斑馬生命中難以忘懷的回憶。「我遇到了對的人,帶我到了對的地方」,一切都對了,這是多麼難得緣分?僅僅在這數天的相處,卻讓斑馬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當你遇到一個思考脈絡、喜好、想法都和自己如此相近的人,一定也會覺得不可思議」。之後,斑馬來到了斯洛伐克,在這裡又待了幾天。自此在他的心中,也成了日後選擇斯洛伐克作為打工度假地點的楔子。
在斯洛伐克,重新歸零
斯洛伐克(Slovakia)位於中歐,鄰近捷克、波蘭、烏克蘭和匈牙利,斯拉夫人在 5 世紀於此定居,當地的語言是斯拉夫語;換言之,往本地人多一些的地方去(如酒館、市場等),英文很有可能毫無用武之地。若想要完全融入當地的生活,學習斯拉夫語是不可或缺的。
雖然在當地英文無法百分之百作為溝通的工具,但要在當地找份工作、延長異國生活的時間,英文能力還是最基本的要求。
斑馬很幸運的在初到斯洛伐克的三週後就找到了住所和工作穩定了下來。這份職缺來自某企業的客服人員,工作要求則必須具備中英文的溝通能力,是一份相當適合斑馬的工作。在公司,除了有像他一樣來自台灣的同事,另外也有中國人和斯洛伐克人,但大家相處起來相當和樂。在這樣不分國籍的熱情交流下,似乎對於適應他人與環境,也不再感到恐懼。

「雖然斯洛伐克人大多友善,但也並非完全沒有排斥外國人的本地人」斑馬笑著說。斯洛伐克因地理位置的關係,要從捷克出發到匈牙利,或從波蘭到匈牙利、奧地利,都必經斯洛伐克,國內充滿熙來攘往的過客也算是常態。但有時遇到一些情狀,還是能感受到年紀稍長的人們對於國內四處充斥著非本地人感到厭煩;較年輕的斯洛伐克人,就和你我一樣,也對外界的新事物充滿好奇和勇於嘗試的心情,對於外國的風土民情等,包容和接納的程度相較之下也比較寬大。
在斯洛伐克,斑馬也結交到了當地或是和他一樣來自其他國家的朋友,彼此之間互相交流生活中的趣事、即將舉行的各式活動,呼朋引伴相揪體驗,為異鄉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新鮮和溫暖。

▲斯洛伐克好朋友
流浪,讓視野變得寬廣
這一路上的流浪,斑馬體驗過在氣候極度惡劣的阿富汗生重病、當地人因種族或生活安危,每天都在不安與歧視中過日子;也在伊朗的德黑蘭旅館帶著小型武器入眠;曾經在新疆的玉門關前,捏著乾癟的荷包猶豫著是否要搭順風車,連舉起大拇指都要鼓起一番勇氣⋯⋯這些在日常生活當中所沒有的刺激與跨越自我極限的機會,在在成為讓視野變廣闊、腦中的風景和內心的情感變得更多元卻也複雜的契機。
「流浪各國的生活,讓我的心變得滿平靜的,不太容易再為生活中發生的大小事而情緒起伏,這算好處嗎?」問起這段時間的旅行對自己有什麼明顯的影響,斑馬這麼回答。沒有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的確也很像斑馬一貫的敘事口吻。

▲斯洛伐克好朋友野餐
對未來的展望
習慣漂泊於各國、探索未知事物的斑馬,為何選擇在斯洛伐克落腳,並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自此長時間在該地駐留?「我喜歡這裡,接受了斯洛伐克,而斯洛伐克也接受了來自異鄉的我」。時有天馬行空的想法、常感覺自己對各種事物的定義和價值觀與旁人有所差異的斑馬,在斯洛伐克卻未感覺到被排拒、被否定。
即使要重新學習斯拉夫語系的斯洛伐克語,他也樂此不疲,甚至在當地找了一對一的家教密集訓練。「若未來有機會,也想去南美洲或中東地區。南美洲純粹是想體驗生活,中東則是想在那裏拓展自己的事業。